第(2/3)页 李毅飞回想起在白水县时,就曾因查处一家企业,间接触动了钱永昌那条线上的利益,当时遭遇了不小的阻力,最终虽然拿下了企业,但背后的保护伞却未能深挖。 没想到,时隔多年,在这阴铁市,他与这条线上的势力再次狭路相逢,而且这一次,直指核心。 “这么大的官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这诱惑?”李毅飞心中再次泛起这个疑问。 是权力的惯性使然,还是利益的捆绑已无法挣脱? 或许,到了那个位置,早已身不由己,下面的人需要他的庇护,而他也需要下面的人输送利益,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 刘宏远说的“丢车保帅”,恐怕不仅仅是宏远地产放弃钱家园,更是钱永昌那条大船,在风暴来临前,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砍断所有可能牵连到自己的缆绳,包括刘宏远,甚至……更多。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书房里的落地钟指针“滴答”作响,每一秒都敲在李毅飞的心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曹书记会是什么态度?是壮士断腕,坚决查处,还是权衡利弊,设法控制影响? 这不仅仅是一个案件,更是一场关乎中原省政治生态走向的严峻斗争。 李毅飞想起那条威胁短信——“见好就收,否则后果自负”。 现在看来,这短信的份量远比当时想象的要重。 这绝不仅仅是刘宏远或者其同伙的恐吓,其背后,很可能就代表着钱永昌那一方的意志或者至少是与其利益攸关方的警告。 一个半小时后,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伊春济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离开时更加凝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云。 “老师,怎么样?”李毅飞立刻迎了上去。 伊春济脱下外套,示意李毅飞坐下,自己则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才缓缓开口:“曹书记……非常震惊,也非常愤怒。”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我将你汇报的情况,以及我的判断,都向曹书记做了详细说明。 曹书记原则同意你的判断,认为此事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 听到这句话,李毅飞心中稍稍一松,至少最高决策者的态度是明确的。 “但是,”伊春济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沉重,“曹书记也有顾虑。 第一,证据,刘宏远空口无凭,瑞士银行的证据远水解不了近渴,仅凭目前的线索,动不了一位省委副书记、省会城市的一把手。 第二,稳定,中原省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时期,这样级别的干部出事,必然引发官场大地震,对全省工作可能造成巨大冲击。 第三……上面的态度。” 伊春济压低了声音:“钱永昌在京城也不是没有根脚的人。 曹书记需要时间,向上面有关领导和部门做谨慎的沟通。 在得到上面的明确支持或者掌握更确凿的证据之前,绝不能打草惊蛇。” 李毅飞默默点头,曹书记的顾虑合情合理。 这不是简单的刑事案,而是高层的政治思考,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那曹书记的具体指示是?”李毅飞问道。 “曹书记做出了几点部署,你听好,并严格遵照执行。”伊春济神色肃穆,“第一,对刘宏远的审讯暂时中止,对外严格保密其已开口的消息,营造他仍在负隅顽抗的假象。 保护好他,绝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 “第二,立即、秘密、安全地找到并控制刘宏远的女儿,拿到瑞士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和授权文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