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何婷婷于是就不说话了,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哭也不闹,什么人叫也不开门。 傍晚时分,她出来了,说,我饿了。 叶毅鹏觉得,何婷婷就是那种永远被暴风雨刮不跑的不倒翁,表面上孤独内心却拥有比高山上的松树还要坚韧不拔的勇气。 2001年,叶毅鹏如愿考上了县里的一所初中,每周末回家一次。 他提着行李箱,每一部都倍显沉重,来送他的同学很多,但他却只和何婷婷亲密交谈。 我就要走了。 你每周都回来么? 这是当然!他宠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子,笑得好大声也好勉强,陆陆要好好读书哦,两年后也来我这里读书。 他说,我每周都会回来的,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2001年,微风吹拂而过的夏末,一个男孩给了女孩一个简单的诺言。 叶毅鹏离开后,何婷婷的生活更加不好过了。 10月23日,周日,阴雨朦朦。 叶毅鹏撑着深色的布伞,踏上回家的归途,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了,虽然他们每周都见面。 何婷婷果真没有失约,站在公交站等他。 她微微一笑,雨下得很大,却没有撑伞,浑身湿漉漉的,像极了电视剧《情深深雨蒙蒙》中的女主角。 叶毅鹏慌忙将手中的伞递予她,却不料她任性地甩开伞,浑身湿漉漉狼狈得趴在他的肩膀上痛哭。 何婷婷说,叶毅鹏,我求求你,帮帮我,马上我就要小学毕业了。北京歌剧院要来咱们学校招募小演员,我好想去,可是班主任对我有偏见,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你爸爸也是学校的一级教师,他有办法做到的。 叶毅鹏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爸爸他是外地人。 那一刻,何婷婷觉得这个世界仿若瞬间倒塌。 但在回家后,陈慧却是兴冲冲地将一张北京歌剧院的邀请函交给了她,她说陆陆,你看妈妈多伟大啊!帮你搞到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这里的一切对你都是不公平的。 何婷婷忍住眼泪,才不至于在这个女人面前失去尊严,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如何搞到这个机会。 陈慧说,陆陆,很快你就会有弟弟了,你会不会回来看他啊? 何婷婷没有说话。 孩子的父亲是吴明。 后来何婷婷就去了天京,很久很久。 2007年,岁月静好,叶毅鹏在县一中忙着三店一线的生活。 高考于哪个学子来说,不是人生的转折点? 而对于他,大抵是不同的。 整整四年,何婷婷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邮寄过一封信。 她分明在恨他啊!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却一句“我爸爸是外地人”将她的所有希望都推置深渊。 再见何婷婷,是在她外婆的葬礼上。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丧礼专用的黑衣,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原本那张有着美好轮廓的脸在经历过了四年的打理之后,更为熠熠生辉。 她17岁了,17岁的姑娘美如花。 叫陈慧的女人躲在一个显眼的角落里抽了一根烟,兀自吞云吐雾,任凭来往的人群如何拿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棺材里躺着的,可是她的亲生母亲! 何婷婷是怜悯陈慧的,在她离开后,吴明与她提出了分手,而她念念不忘的“陆陆的弟弟”也在惨白得手术台上,胎死腹中了。 吴明用了同样的手段维护自己在学校里端正的人品,他给了她好多钱,要她不要再去找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