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大家都只是知道,厦门第二外国语学校理科6班高材生乔航在晚自习后爬上了实验楼,失足掉下。 但没有人知道,那群在三楼讨论物理题目的学生们中少了一人。 夏蓝宇因为肚子疼而上了厕所。 但事实上她却上了顶楼,因为她和乔航约的是在四楼而非三楼,所以她们才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来乔航。 夏蓝宇上楼后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她约他来的缘由。 她说,乔航你爱我吗? 乔航说,当然了,我们是恋人嘛! 她说,那你把清华大学的保送名额让给我好不好? 他将头低得很低很低,然后,才凝视着寂静的夜空。 他说,对不起蓝宇,我需要这个名额,我的老父亲辛苦了大半辈子,为的就是我能够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我不可以让他失望。 她几乎是哭出声来。 乔航你骗人,你还说爱我?你连这个机会都不肯让我,我比你更需要这个保送名额。 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在别人面前递烟时候那种点头哈腰的讨好,眼角不由湿润了。 她不想再让村里人看不起,所以她要上大学,一定要! 但乔航却说什么也不肯,恼羞成怒的她顿然间失去了理智,将坐在顶楼边沿的他推了下去。 之后那个清华大学的保送名额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一切终究还是尘埃落定。 一周之后,高考如期开始。 叶毅鹏心里有些复杂,他慢慢的收起了手中的活儿,另外一个孩子,正在那里等着他。 “从小到大,我的梦想一直都是当一名画家,但是在我考上中央美术学院之前,我在浮图街吆喝了八年——“酒干倘卖无。”爸爸在我9岁的时候就下岗了,于是就开始回收废品。 我的嗓门大,每天放学后,爸爸骑着三轮车,我坐在三轮车上,我就大声吆喝着——“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那时候的浮图街,很安静,就像是一个沉静的梦在摇篮里荡漾着、荡漾着,没有喧闹的交通声音。所以我的声音,充斥了浮图街每一个角落。 男人爱喝酒,女人就拿出酒瓶来卖,因而我们每次出去都能够回收好多的酒瓶,我看见爸爸满头大汗却满脸笑意地数着一个又一个啤酒瓶,我的心里真是比吃了蜜还要甜。 那一年的许家和上四年级,每天放学后都会在家里看《四驱兄弟》,每一次听到我的吆喝声,他都跑得很快,噌噌噌从二楼下来,找出几个啤酒瓶给我。等到我在浮图街吆喝完之后,他还会要请我去他家看电视,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许家和大概是喜欢上我了,后来啊,我才知道,是他妈妈,让他多帮帮我,因为他好心的妈妈说尹薇薇才多大啊,就跟着爸爸满大街的吆喝着,她看着也心疼。 后来的我知道了喜欢和同情两个名词原来是不能画等号的。 第一次我幼小的心灵起了小小的波澜…… 爸爸妈妈之间的矛盾再也无法调和,他们闹上了法庭,签了离婚协议,我被判给了爸爸。 那一年,我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镇上最好的中学,许家和与我同班。 爸爸开始酗酒,家里的酒瓶开始多了起来,我除了要回收浮图街上的酒瓶,还要回收家里的,每天放学后,映衬着夕阳的余辉,我一个人踏着三轮车,挨家挨户吆喝着:“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只是到了许家和的家门口前,我开始会下意识地低下头来,声音放低,因为他们家的大房子,是整条浮图街中最豪华、最气派的。 也正是在这一年,我迷上了画画,班上学画画的人很多,我却不是其中之一,因为画画要交很多的钱,爸爸没钱。 于是我就更加卖命地吆喝着:“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我想等我回收了好多好多的酒瓶子,我就有钱学画画了,画画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我开始攒钱,一块钱一块钱地攒,终于攒够了一学期的费用,那一天放学后,我依旧踩着脚踏车挨家挨户吆喝。 第(3/3)页